若用一個字來形容 2021，那我想會是「流」，無論是整體情境或之於我個人皆然。
回顧是非常重要的功課，無論在工作或生活皆然，我原以為早已熟稔此道，實際想來甚為不易。已有好一陣子不寫日記了，是忙碌，也或許是想著社群已經記錄許多日常，那些未留在網上而又不快樂的、困擾的或許也沒有記下的必要。
當看見動態回顧，才發現終究不同。
當我凝視自己過往的日記或單純的幾字紀事，猶能看見在筆畫頓捺間殘留的書寫時的情緒，彷彿是凝結了那一個片刻，有些事情我早已記不清，緣分的聚散、愛恨的流動，卻在狼狽的書寫間留下些許印記————這種赤裸理應是難堪的，但時間過去後，也開始學會釋懷。曾有段時間有練字，現在早已習慣了數位工具，字跡又有些笨拙了，儘管刪改顯得凌亂，這篇回顧我仍試圖先手寫撰述，在鉛筆輕刮紙面的沙沙聲中，沉澱回想 2021 帶來的迴響。
2021 大概也大類上述這篇生成的過程，復古又現代。
第一季度五彩得流漫陸離，節奏熱鬧緊湊，除了口罩的存在外，如同過往的每個 Q1，為新的一年與理想擘劃藍圖。
這樣的節奏在五月後中止。或者說，是空間上的靜止，氛圍上倒愈發躁動嘈雜。對於許多人而言，心境甚至境遇上或也可謂波迸流移、無可依棲。
雖說其實到了七月底降為二級至今，許多活動正在復甦，但先前疫情的震盪仍有漣漪——或許是困乏之下心性流漫，也或為自我整頓後的寬舒暢快。
之於我自然也有收獲。我原本就不是酷愛社交之人，甚至連「主動敲人」都容易覺得不太好意思，在不需肉身移動的期間裡，卻是摸索出如何維持社交連結，學會取捨，明白哪些人事物更重要，哪些是不可取替。
2021，重新拾回太極拳，在感受身體的流動間，洞識自身與環境的關聯與一體。
秉謹慎之心恢復生活的這些日子裡，那些在疫情時間拾回或捨離的，都幫助自己去感受與平和地接受。
所以我說 ，2021 之於我便是「流」一字，隱含在其中的自然包含沉潛與洞識，然而「流」本身就極具意義，訴說了太多。
想起《流浪者之歌》中的那段話：「在這一刻，悉達塔停止對抗命運，停止受苦。他的臉上綻放出領悟後的明朗，再也沒有意志與之對立，認識到圓滿，認同諸事之河，認同生命巨流，充滿悲憫，充滿同喜，同流沉浮，融入一體之中。」
感謝 2021 的養分，願我也能由此更從容地面對 2022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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